罚款超$10亿！新加坡2大企业在海外被控行贿、强卖、追债…

在去年4月，新加坡丰益集团旗下的5家子公司被印尼总检察署起诉，被控告为获得出口许可证行贿，使得印尼蒙受12.3万亿印尼盾（约9亿6700万新）的损失。

事情还要从2021年7月-12月印尼食用油短缺说起，当时制作食用油的主要成分毛棕榈油（CPO）价格急剧上涨，俄乌冲突加剧了这种情况。据Tempo报道，即便印尼是世界上最大的毛棕榈油生产国也出现了严重的短缺情况。

当时为了解决危机，印尼当局在贸易部长默罕默德·卢特菲的领导下推出2022年第1号贸易部交易部长条例引入包装食用油零售价格上限等多项举措。

据印尼总检察长办公室透露，包括丰益集团在内的几家主要棕榈油公司利用了这些规定，加剧了当地的供应危机。

在2023年6月，丰益集团被正式认定为公司犯罪，检察官要求进行罚款和赔偿。

紧接着就被印尼总检查长办公室调查出他们的所作所为涉及到印尼首席法官的贪污腐败计划，在2025年4月15日，负责特殊犯罪的印尼副总检察长调查主任在新闻发布会上讲述了整个贿赂经过：印尼首席法官被指收受包括丰益集团在内的3家公司给予的600亿印尼盾（约470万新）贿赂，换取驳回法律指控。这笔款项由两名律师进行协调，最终由与丰益集团有关联的个人移交。

对于上述事件，印尼总检察署对中雅加达地方法院的裁决提出上诉，且向印尼最高法院申请，要求丰益的5家子公司以缴纳保证金的方式，表明对印尼司法体系的信任及公司诚信与清白。

丰益集团对此坚称，子公司与食用油出口相关所有行为都符合法规。并在星期二（6月17日）闭市后披露，子公司因涉及印尼食用油出口许可相关指控，已经向印尼政府缴交11.8万亿印尼盾（约9亿2800万新）作为保证金。

图源印尼总检察署：丰益集团缴纳的保证金

若印尼最高法院维持中雅加达法院的裁决，保证金将获退还；但要是败诉，保证金可能全部或部分被没收，视具体情况而定。

据了解，丰益集团2024财年营收674亿美元，净利润12亿美元（约15亿4200万新元），这代表着向印尼缴纳的保证金占了丰益集团大约60%的全年净利。

这则消息一出，丰益集团的股价在星期三下跌2.66%，闭市报2.93，跌至5年最低。

另外一边，新加坡淡马锡控股的新电信旗下澳洲第二大电信运营商Optus（澳都斯）被澳洲竞争与消费者委员会告上法庭。

起因是：2019年8月-2023年7月，在达尔文等地16家门店“强卖”产品给数百名听障、无家可归的400多位原住民等弱势群体。

不当行为具体包括：

• 强迫客户购买大量不需要、用不上或负担不起的昂贵手机及配件；

• 销售人员未解释相关条款细则、未核实客户居住地是否在Optus服务覆盖范围内、向无力承担的客户推销产品；

• 误导消费者认为商品免费或包含在套餐内无需额外付费。

ACCC提供的案例中，有一位英语为第二语言、生活在没有Optus覆盖的偏远社区的澳大利亚原住民，在一家商店外被Optus的员工找到并强制签约购买了2部高端手机、3个手机套餐及各种服务、配件，24个月最低总费用为3808美元（约4890新币），不久后还签订了第二个电话套餐，低消540美元（约693新币），因为无力偿还债务，被Optus雇佣的讨债公司追债…

澳大利亚竞争与消费者委员会（ACCC）副主席Catriona Lowe将这类行为定性为“完全不可接受”，并表示：“这些处于弱势的消费者不仅遭受不公对待，还承受了重大经济损失。他们意外背负数千元债务，部分人甚至被追债机构长期纠缠——有些案例持续数年之久。”

还披露了一条消息：“在已关停的Mount Isa门店，Optus高层明知相关合约存在‘未经消费者知情即签订’的重大瑕疵，却仍坚持追讨债务。并且在启动销售行为内部调查后，Optus竟仍指派讨债公司骚扰部分消费者。”

被追债的消费者中，大多数是来自Mount lsa及北领地的澳大利亚原住民。

对此，ACCC于2024年10月起诉Optus，称其“不良商业行为影响了数百名弱势消费者”。

对于ACCC的指控，Optus电信公司承认存在“违背良知的商业行为”。

双方目前已经达成和解，将共同向联邦法院申请，针对Optus违反《澳大利亚消费者法》的行为“处以总计1亿澳元（约8334万新币）的罚款。”

图源：The Guardian

ACCC还表示：“最终罚款金额是否适当及其他裁定，将由法院裁决。”

在ACCC对Optus采取了法庭行动后，双方商定的罚款如果得到联邦法院法官的批准，将是电信行业有史以来最大的罚款。

除罚款以外，Optus已经签署承诺书，将对受影响的客户进行赔偿并完善内部制度（比如改变零售流程、系统和销售奖励措施）。目前，他们正在通过财务顾问与行业合作伙伴制定的补救方案向受影响客户退款，确保方案公平合理。

Optus首席执行官Stephen Rue向所有受害者道歉：“我向所有受门店不当行为影响的客户诚挚道歉，这种行为不可原谅且不可接受。Optus辜负了这些客户，在首次接到投诉时就应该更快采取行动。”

无独有偶，在这两家公司之前已有多家新加坡上市公司在海外被调查和起诉。

吉宝岸外与海事

在2001年-2014年间，吉宝岸外与海事公司及其美国子公司以合法咨询协议为幌子，通过中间人向巴西国家石油高管行贿5500万美元（约7064万新币），取得巴西国营石油公司和其他相关公司的13份合同。

在2022年12月19日晚，吉宝企业发布公告称：“已与巴西当局达成联合解决方案，支付了8800万新币的罚款和赔偿金。”

胜科海事

在2017年7月，巴西警方搜查了胜科海事的巴西船厂EJA，调查一名EJA前顾问涉贿被控案件。该顾问于2020年被判监19年4个月+罚款。

当前，胜科海事与吉宝岸外与海事合并成海庭，但在巴西涉贿事件仍未完结，在去年6月，新加坡金融管理局与商业事务局（CAD）对海庭及其高管展开新一轮的联合调查。

从丰益印尼子公司为拿许可证铤而走险进行行贿，到Optus为冲刺KPI对消费者进行剥削，再到更早些的吉宝、胜科海事行贿事件。

这些共同映照出了4大致命共性：

• 母公司与子公司间因“业绩至上”文化形成的割裂

• 对于市场监管收紧的敏锐度不足

• 商业模式对垄断资源与高杠杆扩张的路径太过依赖

• 新加坡式危机公关在海外水土不服

这也给各大出海的企业敲响警钟：在全球合规监管加速收紧的当下，唯有将 “合规优先” 放在第一位，才能避免在海外遭遇“水土不服”。